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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4/11 2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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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封控的第二十三天,我倚在天台的矮墙边,吹着懒散的风,天空一碧如洗,街面也因停摆渺无人踪,远处的高架桥,只有零星几辆巴士,上海终于脱离了喧嚣,上海终于能听到鸟叫。我或许习惯了拥挤的地铁,人群的喧嚣,忽然的静谧让我有些恍惚,不停歇的人海被疫情分门别类地锁住,不间断的人潮被病*生拉死拽地拖住,时间仿佛凝固。如果不是饿着肚子,我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刚开始的隔离,并不糟糕,除了没什么自由,物资正常,也没什么抢购之类荒唐事。我本以为,这样的隔离生活就像每天早高峰的红绿灯,短暂的红色倒计时后自然会迎来生活继续的绿灯。现在看来,这样的日子更像是一个判定永远为真的死循环,规则制定者好像忘记设定跳出循环的条件了。“明明说好是两天,可两天之后又两天,两天之后又两天,就快三十天了老大!”病*肆虐地球的第三年,疲惫的我们依然像是一堆不被区分的脏污,被随意地丢进陈旧的滚筒的洗衣机,不知疲倦地翻滚,折腾。过去,我们这样的底层劳动者就像空中上蹿下跳的灰尘,随风而起,随波而去,在阳光里才能反射一些难以察觉的微光,现在,鼓起尘土的风儿停了,自以为爬到大城市的我们也重新落回尘土之中,真实的自我依旧是任人践踏的淤泥。战争,病*,饥荒,一切或人为或天意的灾难之后,换来的是眼泪,是数字,是印在一代人记忆中的刻碑,这些荒诞的记忆,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能促使人脱离浑浑噩噩的状态,睁开眼睛看世界,认真思考所面临的残酷现实。尘埃太平天国时期,战火连年,农田撂荒,马匪横行,兵痞遍地,民不聊生,此时的神州大地上足有四万万人口,远超一个落后的农业国所受之上限,加之时局动荡,技术陈旧,底层人民的选择,就只剩杀人或者被杀。据统计,太平天国时期,中国因战争和饥荒所导致的人口减员达七千万之多,另有说人口损失在一亿以上,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比一战二战的伤亡总人口还多。这些历史上鲜活的生命,被屠戮、被忽略、被抹除、被压缩,最终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区间数字。眼下,那些透过窗口大声呼喊的口号,也不过是未来历史中的背景和尘土,而那些铺天盖地的谣言和哭天抢地的喧闹,也只是一阵吹不到未来的冷风。晚清的国防重臣们拥兵自重、割据一方,为了搜刮民脂、握住权力他们不遗余力地发动战争,制造屠杀,有杀戮就会有仇恨,有仇恨就会有战争,有战争就会有拨款、有兵权,接着,想要的一切就都有了。有疫情就需要药品、需要试剂、需要防护服、需要辉瑞,反正,总有人不愿意战争结束,总有人在混乱牟利,而代价,是你我。那些被野史传为佳话的人物,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该被千刀万剐的活*。-年,曾国藩率湘*入赣,驻节南昌,地主出身的文人邹树荣作《纪平江勇事》记录湘*的作为:“伐树拆屋摧民墙,妇女逃窜毁容妆......相近数里各村庄,用器食物皆夺攘,关门闭户天昏*,或有畸寒小地方,深夜公然上妇床......抢夺民财持刀枪,秆堆竹木皆精光。车牵锄耙亦丧亡,或作爨村炊*梁,或索赎值充私赃......茶酒肉饭任取尝,不敢索值采箧囊。”咸丰十一年()八月初一日,湘*挖成地道,用火药轰塌数十丈城墙,攻入安庆城。一万余守城太平*早已饿的奄奄一息,曾国荃下令一百人为一批去后营吃饭,实际上是借口,进去一批砍一批,砍了一天一夜。《华北先驱报》报道:“湘*曾国荃、杨载福等收复安庆省城时已空无敌*矣。湘*入城,开始屠杀,全城人民,不分男女老幼,死者万余人,尸骸尽弃长江中,乱挤成团。时有英舰两艘泊限于江心,为围绕的尸体障碍行动。”……电影《投名状》中,庞青云没被清廷利益集团接纳,走向死亡的直接原因,就是为连年战火的江南要了三年免赋且不与其他重臣沆瀣一气,纵使成为一方之霸,依旧难解棋子之命,最后客死他乡,归为尘土。弱小的个体们抱团之后,不太会成为中流砥柱,大概依旧是名为‘弱势群体’的组织,或是被‘正义’剿灭的匪徒。他们犹如散落在历史中的尘埃不被看见,这是‘尘民’的宿命。疯狂紧密无间的配合、无懈可击的规则、不为私利的奉献,都能提前结束这场本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的战役。怎奈,人心不如草,这天下熙熙攘攘,只为利来,也只为利往……在《武林外传》第十四回‘燕小六力推防贼法’,老邢和秀才拟定了一份防盗八法,以同福客栈做试点,小六负责最终执行。结果搞得鸡飞狗跳,客栈伙计怨声载道。现实中的‘小六’们,也是不知变通,文件一律死搬硬套,不用变化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不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只求‘不出错’,但有时,不出错就是最大的恶。当然,我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入了。我想到了前几年一部叫做《冒牌上尉》的电影。对了,补充一句,电影是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讲述了一名十九岁的普通国防兵威利赫罗德在二战最后两周内成为所谓的“埃姆斯兰德刽子手”的故事。他凭借捡到的上尉制服而假冒*官,将溃散的其他士兵聚集起来组成特别任务小组,一路抢掠地在行将陷落的纳粹帝国大地上为所欲为,并以元首为榜样掌握起逮捕和生杀大权。特殊时期,一件‘衣服’就能赋予一个人完全不同的身份。电影中,有些盲从的士兵早早发现了主角幼稚的谎言以及不合身的*装,但这些装糊涂的明白人在‘衣服’的权威前选择沉默,甚至和主角一起利用这件权力的附属品,在愈来愈盛的欲望和疯狂中,放弃了自身属于‘人性’的部分。现实里,少有纯粹到不正常的恶,平庸之恶才是将世界拖入泥潭的罪魁祸首。那些看见黑暗却保持沉默的人,最终也会被黑暗吞没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天灾永远比不上人祸,意外永远恶不过人心。这件‘衣服’可能是一套借来的防护服、一张假冒的志愿袖标、一张买来的通行证,这些在普通时期毫无意义的死物在危机时刻被打上了不一样的身份烙印。衣服下的个体因为这些死物获得‘合法性’的权力之后,人性中纯良的部分开始极速腐化,接着便是在人性废墟中无限放大的平庸之恶,人性在权力中迷失,权力在利益间膨胀,于是,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荒诞,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成为日常。人一旦意识到世界荒诞,即便没有感染上疫症,也平添了心病,这就是身陷围城,心陷绝境的征兆。人什么都不能自主了,完全丧失了自我,那么人还剩下什么,还能做什么呢?我们不需要对所有的事义愤填膺,只要见到困难拉一把,比如分些米给断粮的邻居,稍微照顾主人被隔离的宠物……,这些小事,就已经是人类勇气的赞歌了。赞歌看到了世界的黑暗,却仍然选择光明,知世故而不世故。我的家乡,成千上万的江苏医护前赴后继地支援上海。他们每天凌晨出发,夜里还要回去,每天工作时间超过十个小时,很难想象他们从哪里挤出睡觉的时间。全国各地无数毫不利己的司机师傅,几千公里来回运送各地的物资,吃住艰苦,他们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多跑几趟,就会少一些饿肚子的人。豆瓣上的一位豆友,联系渠道为锁在魔都各区几近断粮的人送菜。我想起白居易在写《新制绫袄成》时的那一句:“百姓多寒无可救,一身独暖亦何情。”她可能认为只是尽自己的一份力,去帮一帮那些无声的哀嚎者。可这,原本该是谁的事呢?太多太多,太多太多……毕业后我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口号,无用!”位卑未敢忘忧国,我还是决定投身奉献事业,报名了附近的志愿者,大概是投诉的电话被打爆了,暂无回讯。写到这里,太阳已经沉下去了。我想到了《鼠疫》的结尾,我又开始佩服我的国家,我感谢世上还有的善良,我感谢此刻让我愉悦的夕阳。里厄倾听着从市里飞扬起来的欢乐喧声,确实念念不忘这种欢乐始终受到威胁。因为他了解这欢乐的人群并不知晓的事实:翻阅医书便可知道,鼠疫杆菌不会灭绝,也永远不会消亡,这种杆菌能在家具和内衣被褥中休眠几十年,在房间、地窖、箱子、手帕或废纸里耐心等待,也许会等到那么一天,鼠疫再次唤醒鼠群,大批派往一座幸福的城市里死去,给人带去灾难和教训。《鼠疫》凉月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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